第七章(1 / 2)

来时心急火燎,仿佛晚一秒钟星星之火就会酿成烧焦森林的不可挽救之损失。

归程却心如死水,窗外是蓝蓝的天,蓝到发黑,空中小姐甜腻腻的声音,腻到令人作呕。

我宛如老僧入定一样,从起飞坐到降落。

感觉不到一点悲哀。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秦深不必百口莫辩,我也不必楚楚可怜。

分了,就是分了,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拖拖拉拉,就像他从前拒绝那个可怜的长发女孩蓝芝一样,该快刀斩乱麻的时候就绝不会期期艾艾优柔寡断。

我当然不会傻到这样就相信他的托词——喜欢享受?为钱而变相地卖身?

鬼都不会信他!

但是他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却让我极度地失望,我不悲哀,我没怨恨,我只是失望——秦深,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不可以对我讲呢?两个人相爱不就应该互相信任,彼此支撑吗?

就在昨夜,他还把手伸到我的肩上,温暖的感觉直沁心底,他把我紧紧地死死地拥进怀中,满身的汗水,满脸的泪水,他说:“韩玺,你要记着,你要永远记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说:“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

我们在蓝色的空间里疯狂地碰撞纠缠撕扯交融,直到分不清他的我的还是我们的激情崩射,我喜欢没有顾及地爱与被爱,我喜欢离经叛道不拘一格,我喜欢我们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每一个眼神和每一个亲吻…

我被摔的遍体鳞伤、支离破碎。

甚至找不到一个完整的思维。

回到家的时候,意外地看到小狼在。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上温书,一茶几的资料被翻得七零八落,他微微地皱着眉,聚精会神一副认认真真好孩子的架势。

我静悄悄地走进来,他正在翻书,恍若翻动了我心底的那些尘封旧事——比小狼还小一岁的时候,懵懂的少年,纯洁的心,那时的自己也像个眉清目秀的良家少年,而留着长发的秦深更是面白发黑,笑颜比春花秋水,性的觉醒如一道闪电劈开了青春之门,发现了赤luoluo的滚烫的灼热的爱和性,两具年轻的身体,便不知疲倦地辗转翻滚,那如火燃烧的十六岁…

我咳了一声,小狼猛然抬起头来,清亮的眼睛与嘴吧一样越张越大,一副傻傻发呆的样子。

“怎么?两天不见就不认识了?”我笑起来,已经一身的t恤牛仔,回程时我已丢掉了那身armani的华衣丽服。

“啊——啊啊啊!”小狼尖叫着蹦起来,大型犬一样朝我身上猛扑过来,我只有张开双臂,却还是被他的重量冲击得退后几步。

“玺哥哥!kiss一个!”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已经在我嘴吧上打了个响亮的啵。

“你啊!”我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肩“见到我就这么兴高采烈吗?”

“嗯!”小狼很认真地点头,然后继续对我又抱又搂,乘此小别重逢之机大肆动手动脚,像只撒欢的小马驹一样活蹦乱跳“想死我了想死了!我天天盼着你回来,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蒙蒙哥,快来啊,玺哥哥回来啦!”

“回来就回来呗,有什么值得大呼小叫的?”蒙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到小狼像只袋鼠一样挂在我身上,哑然失笑。

我无奈地冲他耸耸肩:“嗨!达令,你就不来个拥抱欢迎吗?”

“去你的吧!”蒙蒙干脆甩着两手的水珠走过来“刚专程跑出去私会情人,回来还想左拥右抱啊?想得美吧你!”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哪个男人不是吃着嘴里的,夹着碗里的,看着盘里的?”

“你还真当你是西门庆呢?”蒙蒙倒了杯茶递给我,顺道帮我扯开了牛皮糖一样粘在我身上的小狼“结果如何?”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结果如何?”我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下来,大大地伸个懒腰,眼睛盯着天花板,为自己庆幸,认识雷蒙真是我三生有幸吧,所以这个时候我才能长长地舒一口憋闷了一天的气。

“俗!忒俗!”我送蒙蒙一个白眼“你懂不懂现在最流行什么?前提不重要,结果不重要,过程才是最重要的,就像**的时候,前戏心急火燎,结果是一刹那后释放的失落,sex过程才是最爽最享受的。”

“呸!”蒙蒙干脆把重又腻到我身边的小狼拉到自己怀里“小狼,不要跟这种**狂挨着,他啊——哎哟!火上还煮着菜呢!”蒙蒙火烧**般冲进厨房。

小狼跪到沙发前,拨弄着我额头上的头发:“玺哥哥,别难过了,还有我们喜欢你呢。”

我睁开眼睛,看见他目如秋波唇若蔻丹,似曾相识的眉目,似曾相识的笑颜,我在心底叹口气,伸手揉揉他的短发:“有没有好好读书?”

“有!蒙蒙哥还直夸我聪明呢,说我考上大学不成问题。”小狼很是自鸣得意,忽然就压低了声音“玺哥哥,我告诉你件事。”

“什么?”我感觉有点昏昏欲睡,小狼俯身到我耳边小声地说:“我——爱——你。”

我闭着眼,不敢睁开。

不敢大声喘息。

我知道,小狼是个热情直率的男孩,他信任我,依赖我,喜欢我,却并不等于我可以把他引向另一个方向。

我不能,这条路太难走,太难走…

我慢慢地挣脱开他的手,翻了一下身,背对着他:“我很累,想睡一下。”

小狼不动了,沉默了好大会,才说:“对不起。”

我干脆装死人,不再言语。

从三亚回来的第一夜,我点燃一根又一根的香烟,不抽,看着它们袅袅地升腾燃烧成一小堆一小堆的灰烬。

我呆呆地看着墙上灰蒙蒙的影子,静静地感受着时间的漫长,漠视着生命的停滞。整晚我就这样坐着、躺着、想着、凝望着,过去与未来是什么,欢喜与悲伤是什么,成功与失败是什么,爱与不爱又是什么,不会有人来告诉我。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和秦深的重逢就像漫漫长夜中两颗流星的碰撞,刹那间交汇后留下的是更深的黑暗。

第二天,我早早就去了学校,被老板臭骂了一顿之后倒也没什发生什么大事,日子依旧平淡无奇地过着,原来日夜折磨我煎熬我的思念正渐渐淡化为空荡荡的失落,但是没人看得出来,除了蒙蒙与小狼。

小狼几乎每夜都到我这里来,说是找蒙蒙给我补习功课,其实他那点小表心眼我还不识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柔克刚,以静制动,无为而治天下。

这些基本都成了我对付这个精力充沛的小表的招式,他似乎也不着急,每天笑意盈盈地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快乐得像天使。

天越来越凉,即使再爱暴露的人也不得不多穿两件。

北京的气候并不太好,经常刮起一阵又一阵的风,然后一个个光鲜亮丽的人在风中就成了灰头土脸,小狼每次都咬牙切齿地说:“世界环卫组织怎么就不来一个通报批评呢?”

深秋了,枫叶红似火。

周末的时候,我、蒙蒙和小狼一行三人兴冲冲地去香山观赏红叶,谁知一路走来人操汹涌,挤得喘不过气来,赏秋的雅兴顿时减损很多。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看漫山遍野的红叶都积着一层抹不去的灰尘,不觉感慨清山秀水的时代不再,而一些喜欢吃零食的人更是疯狂地吃喝,将游玩等同于聚餐,更是让人苦笑不已,忽然想起看过一篇文,单是那文章的名字就已让人心有戚戚焉——《爆玉米花开在香山》。

“现在能称得上风景区的大概只有那些无人涉足的荒山野岭了。”蒙蒙叹息着。

“世上还有没被人践踏过的地方吗?”小狼尖锐地反驳“连隔壁荒摊,南北两极都去了,还有什么地方是干净的?”

我敲他一下:“干吗?愤世疾俗呢?小屁孩!”

小狼叫:“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是!到明天我就满十八周岁了!”

“唷哟!”我和蒙蒙同吃一惊。

我再敲他一下:“臭小子!怎不早说?十八岁可是你的成年礼呢,要好好庆祝庆祝,说,想要什么?”

“真的可以说吗?”小狼笑得鬼鬼的。

“说吧。”

“我——想——要——你!”

“拷!什么时候成小**了?”我故作无心地笑着,避重就轻地回答。

“哼哼哼!”小狼用鼻子表示抗议“夫子曰:食色,性也。有何不可?”

“我说不可就不可!”我干脆揽住蒙蒙的腰:“达令,给我们可爱的小弟弟做个丰富的生日晚餐如何?”

蒙蒙笑:“没问题。小狼,放长线钓大鱼,忘了你自己对你玺哥哥许下的诺言啦?”

“哼,此一时彼一时嘛!好啦好啦,当我没说。”小狼皱起眉头“蒙蒙哥,我要自己点菜,行吗?”

“当然,明天你是小寿星,你最大。”

“还是蒙蒙哥好!”小狼从我手中抢过去蒙蒙,冲我做个鬼脸,我惟有苦笑。

第二天晚上,蒙蒙准备了不少好吃的,摆了满满一桌。

蒙蒙对美食的造诣令我惊讶,特别是对鱼的烹饪,简直登峰造极。我还从没见过别人可以把松鼠黄鱼搞得真在桌上活蹦乱跳,也从没品过有比蒙蒙做得更美味的拆烩鲢鱼头。

而今天他只端上来一款鱼,而且是简单的糖醋黄鱼,我笑他不给小狼面子,连绝活都没拿出来。

蒙蒙也不吭气,只是指挥我们举筷,我举杯向小狼,一饮而进,然后,第一个品尝蒙蒙的糖醋黄鱼。

“哇噻!你这是鱼吗?”我吃了一口马上叫起来,因为嘴里那块鲜嫩、幼滑的的鱼肉太怪了,无骨、不腥,却又确实是黄鱼的味道。

“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吧?”蒙蒙得意地笑“你吃的根本不是鱼,这个季节的黄鱼没有又大又肥的,这是素鱼,是我用豆腐衣、冬菇、笋尖等九味素材做的,取蚌长长久久的吉利,再浇上黄鱼熬的酱汁,这可是中国传统的招牌素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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