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望向依旧低着小脸的薰。
她咬着唇，用着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了我还没问出的疑惑，「你没戴墨镜，会被认出来的。」
「被认出来又怎麽了？」我将身体转正，「薰，我们做错什麽了吗？」
闻言，她猛地抬起标致的小脸，黑眸在路灯下藏匿不住情感，我瞥见类似不安的情绪一闪而过。
「妳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我？」我盯着她的脸，沉声问道。
她愣了一下，随即摇头。
我向前拉过她的手，包覆在掌心内，这次她没再拒绝，任由我将她带到没有任何光害的草坪上，我坐上地面，将她拥进怀里，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问，「严婷雨今天到家里了是不是？」
你太傻了。
晚上约莫九点，严婷雨到公司来找程泽恺，一见到我，她只说了这麽一句，没有下文。本来没多在意，但薰的异常让我偶然忆起还有这件事。我并不担心她会危言耸听，特别是在傍晚程泽恺对我说那些话之後。
我感受到了薰的动摇，却不知她为何犹豫。
她在我怀里明显一僵，我接下去问，「严婷雨也发现了是吗？」
她猛地抬头，对上我的凝望。「也？」
「那天跟着我到咖啡店里的人是程泽恺。之前没告诉妳，他是我的秘书。」
「程……所丶所以――」
「所以他听见王晓涵说的话了。」我拥紧她微微发颤的身子，低声问，「薰，妳害怕吗？」
我很怕，非常怕。对於她的动摇。因为那包含着她转身离去的可能。
「大……婷雨和你说了什麽吗？」她忽然问道，声音透着浓浓不安。
「她没说什麽。」我如实回答，却不知这是不是她期盼的答案，「她应该要跟我说什麽吗？」
她低着小脸，摇了摇头，紧绷的身子有一刻的缓解。
冷风迎面吹来，萧萧作响，如此寂静之下，就连呼吸也显得那样喧嚣。我盯着从她嘴里吐出的白雾，许久，才出声打破这般凝滞，「我不会逼妳说妳不想说的事，所以――」
「杰礼，我们……」她突然出声打断。那一瞬间，白雾弥漫，我猛地止住呼吸，当视野再次辽阔之时，我看见倒映在她眸底的自己。
隔了很久，她才接下去说，轻柔的嗓音暗藏着说不出的罪恶。
「我们……真的是爱吗？我一直都很犹豫，就算你坚定地说爱我……不，正因为你总是那麽坚定，我才没办法不去想，我真的是爱你的吗？还是其实我只是想占有你的爱而已？我……」说到这里，她硬生生止住了。我没有开口，以这种半强迫的形式逼她说下去，「我不想待在你身边却总是犹豫不决……」
我低眸就看见那双黝黑的瞳孔闪着细碎的泪光。
「没关系，就算不是爱情也没关系。」我揉上她的脸，轻声说。
「怎麽会没关系！」她朝我低吼，一颗颗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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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刷地就落了下来。
「薰，就连我也无法确切地向妳保证我的情感是爱情。但是，」我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俯身将额靠上她，「我不想只做妳哥哥。」
「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