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薰？」赵紫薇缓了缓自己，在心里把傅博渊狠狠骂了一轮。这男人，让韩薰过来了也不和她说一声，是存心要整她是不是？
好，非常好。
「赵医生，」韩薰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後问，「杰礼的病治好了吗？」
「我只能说目前他和正常人没两样。」赵紫薇如实回答，「BPD并不能以单纯的物理或化学方法治疗，再者，药物只能降低焦虑丶忧郁及毁灭性冲动，重要的是必须对他们进行再教育，这种锻炼是持续性的，花上一辈子也是有可能的。」
韩薰盯着她的高跟鞋，微微颔首，这些她在书中看过无数次。「所以他现在是在治疗中麽？」
「不是。每隔一段时间我会以催眠的方式来确认他现下的心理状态，这是在极度放松的前提下进行，通常我一问完他就会沉沉睡去。」
韩薰僵硬地点头，「我知道了，谢谢赵医生。」
话落，韩薰从她身边走过，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下压。
赵紫薇识相地准备离开，才刚转过身，韩薰那不带任何情绪的嗓音就传进她耳里。
「赵医生，妳爱上杰礼了吗？」
赵紫薇回过身，美丽的灰眸在隐隐的光度下闪闪发亮。「这麽明显吗？」
韩薰握紧门把，缓缓转头望向她，不答反问，「病情稳定下来，所以他也爱上妳了吗？」
赵紫薇立刻便明白她的话。她想，这个女孩在消失的这一年内大概读了不少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但终究只是知晓其中一部份的真相，她未曾亲自接触过病患，才会如此惧怕自己成为他移情作用下的牺牲品。
她又怎会不明白，毕竟一开始，她也不认为那是爱。
「谁知道呢，」赵紫薇不打算多说，「妳还是自己问他吧。」
说与不说，结局都已注定。
韩薰站在原地，近乎呆滞地盯着刚才赵紫薇站过的地方。她的回应太过模棱两可，套上肯定或否定的解答都异常合理，但她怎麽就觉得自己已经认定答案了呢？
或许傅博渊出现在她面前时，答案就已经揭晓。
韩薰收回视线，果断地压下门把，纤细的身影很快就隐没在一片漆黑里。她靠在紧闭的门上，没有叫醒他，就这麽压抑着自己想念他的那股疯狂。
一站，就是六个小时。
韩杰礼在迷迷糊糊中清醒，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阵子才下床，光着脚在地面行走，一抬眸，就见黑暗里闪着一丝微弱光线的黑眸，高大的身子顿时僵在原地。
「杰礼。」
韩薰轻柔的声线在暗夜中响起，他就是不用看也知道，她的嘴唇正在颤抖。
「你恨我吗？」
闻言，韩杰礼的心脏几乎骤停。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韩薰朝他走去，因久站而发麻的腿让她的动作一顿一顿的，看在他眼里像刻意放慢动作一样，凌迟着他的意志。
韩薰站在距离他一个跨步之外的地方，小手紧扯裙子，抬头就扬起一个笑容，「博渊要我以结婚为前提和他交往，这是他答应带我来找你的条件。」
话落，韩杰礼的眼皮跳了一下，他差点没稳住自己就向後退去。
「你要我嫁给他吗？」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稳的呼吸声。那瞬间，她蓦然意识到空气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