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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5 血腥琛贡(1 / 2)

在一股沉重的气氛中,穿戴华丽铠甲与佩剑的军队高举着百余面象征诸神的旗帜,聚集在耶帕维拉的南门外正准备启程。队伍中的成员,多半是穿着靛色丧服的僧兵。

其中还包括即将前往普林齐诺坡里参加枢密会议的主教们。

现在正值大主教的丧期,因此前来送行的各公国部队与镇上的百姓,只是默默地聚集在道路两旁祈祷着。

整个部队的行进速度非常缓慢。在队伍末端,一辆刻有女战神蓓萝娜图腾的小型马车周围聚集了银卵骑士团的成员们,他们正在与登上马车的弗兰契丝嘉和吉伯特道别。

克里斯后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没有出来吗?

弗兰契丝嘉小声询问着,米娜娃则是以点头代替回应。

克里斯从墓园回来的那一晚身上的刻印与米娜娃起了共鸣,不仅将周围一切全都冻结成冰,还差点将弗兰契丝嘉卷进去,连同天上的繁星吞噬殆尽。

(那不是幻觉一切都是真的。)

(床铺冻结粉碎,化成了冰雾,房里的梁柱也因为结冰而扭曲。)

(要是再继续发展下去,情况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整个世界都将冻结成冰,然后被野兽吞噬吗)

弗兰契丝嘉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毛骨悚然。

后来克里斯昏倒,因为时间停滞而冻结的时空也随之消逝。但是,他却从此将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这段期间弗兰契丝嘉一直没有和他碰到面,而现在她已经要出发前往普林齐诺坡里了。

结果他就这么独占一间双人房,真是个爱给人添麻烦的家伙。

跟在弗兰契丝嘉身边的吉伯特一脸不悦地抱怨着。那原本是他和克里斯共用的房间,但这几天吉伯特却被迫得和其他老兵们睡在同一间大寝室里。

今天可是团长要出发前往普林齐诺坡里的日子呀

我本来想硬把他拖出来的,可是

我们才看到他,就不晓得该拿他怎么办了。

那张脸呀,就连死人看起来都比他还要健康。

银卵骑士团的成员们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和表情都显得很不安。

不过,却没有人去问米娜娃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体贴虽然让米娜娃觉得很感激,但没人开口关心也是一种压力,令她非常地难受。

弗兰契丝嘉那双有如蓝宝石般的眼眸直视着米娜娃。

我会去问问人在普林齐诺坡里的马尔麦提欧准祭司。他应该会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情报才对。

米娜娃忆起了那名学识渊博、思虑缜密的准祭司。他几乎可以说是大教堂里的活字典了。

虽然很想说在我回来之前克里斯就麻烦你了可是,我觉得你还是暂时不要靠近他会比较好。

整件事情的经过关于杜克神与欧克斯的事,米娜娃只告诉弗兰契丝嘉一个人。一方是末世女神,一方是创世之兽,彼此互相吸引,带来了时间的结束。

(教我不要靠近他)

(意思是说,我跟克里斯还是不要在一起比较好吗?)

米娜娃觉得内屯仿佛被一股力道猛力撕扯着。

这时候,马车上的资深修士从车窗内探头催促着,要圣女殿下和她的亲卫队长坐上马车。弗兰契丝嘉回头向修士们点头示意,然后转头环顾骑士团的成员。

她在身材壮硕的士兵间,找到了那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娇小身影。弗兰契丝嘉上前抓住这名医务兵,将她拉到众人面前。

宝拉,你干嘛躲起来。你现在可是代理团长,要好好站在大家面前啦。

即使听到弗兰契丝嘉这么说,宝拉还是垂着头。

米娜娃其实满能体会她的感受的。尼可罗依旧行踪不明,而搜索行动也中止了。弗兰契丝嘉和吉伯特即将要离开,而剩下来的亲卫队员中,还有一个有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克里斯

宝拉此时的不安,弗兰契丝嘉想必也能感受得到。所以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宝拉紧紧地抱在怀里。她以脸颊轻贴着宝拉的脸,宝拉的鼻头和耳朵都红通通的,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弗兰契丝嘉从宝拉紧扣在自己背上的指尖中,感觉到她正在强忍着不要让眼泪夺眶而出。

周围的银卵骑士团老兵们知道,这时应该要默默地在一旁守候。

团员们仿佛以目光在守护着他们最重要的骑士团团长和代理团长。在围成一圈的人墙中,没有人上前打扰她们。

从车窗中探头催促的资深修士,在那当下也只能噤口了。

一会儿之后,宝拉放开了弗兰契丝嘉,那双哭肿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满溢的泪光。

在团长回来之前,我们会好好保护宝拉的。

毕竟这阵子骑士团里的亲卫队员实在太不中用了!

那些家伙全都像小孩子一样,光是自己的事情都应付不来了!就是说啊!

等他们哪天不是这样的话,我们才要担心吧!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米娜娃难为情地低下头去。他们开玩笑的对象,想也知道是她跟克里斯。

团长就只管去享受一下当个枢机主教的滋味吧。

一名百人队长拍着胸脯这么说道。

是呀,希望不要发生什么大事才好。

听到弗兰契丝嘉的回答,一旁的吉伯特垂下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错,弗兰契丝嘉这次离开,绝不可能没有大事发生。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种氛围。毕竟这一刻,手中握有七国联军统帅地位的圣女将暂时离开耶帕维拉。这个消息肯定也已经传到圣王国高层的耳中吧。

就请团长安屯,一切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好了。

等您回来,我们会一边为您倒酒,一边把这段时间蜜娜跟克里斯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都说给您听的。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米娜娃忍不住斥责了一声。弗兰契丝嘉也跟着笑了,接着转过身准备离去。

团长,就让我们一个月后在银母鸡的旗帜下重逢吧。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宝拉的身上。

一场战事眼看又要即将到来。众人在秋季蔚蓝清澈的天空下许下誓言一个月后要在这面军旗下再次相见。

米娜娃对眼前的情景感到有些困惑

为什么这一刻会显得如此哀伤呢?周围明明没有风,耳边却萦绕着低语声。也许,那声音其实是从她心里面发出来的。

载着弗兰契丝嘉和吉伯特的金色马车逐渐远去,隐没在车轮扬起的尘沙中,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但银卵骑士团的团员几乎都还逗留在城外,默默地望着天空和丘陵间的交界处。

也许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吧。

这一刻的分别,其实并不是短暂的分别

米娜娃和宝拉等人回到旅馆时,负责留下来站岗的年轻士兵与胖胖的旅馆老板一同奔向她们。

克里斯跑出去了!他的行李也不见了!

米娜娃还来不及把话听完,便急忙冲进去飞奔上二楼。走廊底端的房门是敞开的,在那间

没有床铺的房间里只留着吉伯特借给克里斯的一把长剑。

(那个白痴)

令人无法呼吸的怒气、焦虑以及难过的感受全数涌上心头,梗在喉咙。米娜娃冲出了旅馆。耳边传来宝拉和几名百人队长吩咐大家分头寻找的指示,她加紧脚步冲进了饭店外的巷道中。

(你跑出去是要做什么啦!)

(你把我一个人丢下来,自己跑出去是要做什么!你这白痴!)

***

克里斯在插满了枪和剑的墓园入口伫足,将肩上的背包往上顶了一下,回头望向城镇的方向。

这时候,粗糙的墓碑斜影也和那天一样慢慢伸长。

他觉得让死者来为自己饯别,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在弗兰契丝嘉和吉伯特启程的那一刻,同袍们前去送行,因此留守在旅馆的人并不多。克里斯轻松地躲过了哨兵的视线,提起行李偷溜了出来。

他感觉整颗心被掏空,甚至比当初离开陷入火海的家乡时更加空寂。即使只是一阵风吹过,都觉得全身骨架仿佛要溃散一般。他赶紧转身背对着耶帕维拉的街道,缓缓迈步穿过墓碑前进。

结果我又变成自己一个人了。

不过,反正我一开始就是一个人,会变成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对

克里斯揪住胸口摇了摇头。

如果真的是一个人还好些。这家伙打从一开始就跟在我的身边了。

噬星之兽。

克里斯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这样唤过,他几乎都快忘了这个名字了。

还是说,我真的是孤独的一个人?

他踏过被昨夜雨水淋湿的土地,回忆着过去发生的事。

那个叫做克里斯托弗洛的人,在杀死自己母亲的那个夜里在那个新月之夜就已经被野兽给吃了,所以现在的我跟身上这头野兽也许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可以跟其他人走在一起。

死者的呢喃萦绕在克里斯身边,仿佛在为他饯别。

不过,我该去哪呢?

我接下来该往哪里去才好?

我抛下了竖着银母鸡旗帜的家园现在又该何去何从?

对了,我是佣兵。只需要循着血腥味.去寻找属于我的每一个战场。

他这么告诉自己,但双脚却变得迟钝。

他把吉伯特借给他的长剑丢下了,此时的他手无寸铁。过去在战场上让杀气流遍全身各个角落的集中力,现在也找不回来了。

他停下脚步。

死者的呢喃瞬间沸腾,旋即消失。他无法再向前跨出一步。一旦闭上眼睛,米娜娃那头红发和泪水盈眶的眼眸,便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我非得丢下她一个人走不可。

光是想起米娜娃,锥心之痛就好比强酸般侵蚀着他的心。

也许现在这种痛楚根本不是我的。

因为我不过是一头饥饿的野兽。

他拔起泥泞中的双脚。

就在他跨步向前的时候

克里斯!

这声呼唤忽然从背后刺进他的胸膛。

他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夕阳下,克里斯脚边延伸而出的影子接触到一道红色的火焰不,那不是火焰,是人影。强风撩起了那头火红色的长发,那是一个少女。宛如天鹅翅膀的一对宽袖在风中和火焰般摇曳的长发交织在一起。

米娜娃。

勉强挤出来的名字,在克里斯的咽喉中烧灼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我在这里?

什么为什么啊?

米娜娃举步向前,眼眶早已被泪水浸润。

因为我看见了。我看见自己在这座墓园里被你杀掉拿去!

她边说边从脚边拔出一把长剑扔向克里斯。克里斯反射性地接住剑柄。米娜娃从地上拔出了另外一把细身剑,用力朝着地板蹬了一下。

米娜娃以身体的重量挥出一击,克里斯立刻举起长剑挡下了。米娜娃双脚着地之后,又翻身由下将剑尖往上挥击。在飞溅的泥巴和米娜娃的一头红发中,细身剑的剑尖刺向了克里斯,他赶紧扔下肩上的行李向后跳开。

米娜娃的剑带有强烈的杀气为什么?

米娜娃瞬间化身为一道红色残影,划破了克里斯的视野。一道锐利的劈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右侧朝克里斯袭来。他以剑挡下了攻击,手臂却传来一阵强烈的麻痹感,同时唤醒了克里斯的意志。

快反击呀!蠢蛋!

米娜娃在咆哮声中,朝着克里斯冲撞过来。她的发梢飘起,掠过克里斯的脸颊。克里斯在困惑中仿佛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米娜娃要她要在这里杀了我吗?

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克里斯发现了。他从米娜娃泪水盈眶的眼眸中,找到了她这么做的可能原因。

米娜娃奋力冲进克里斯的怀里,两剑交锋下,她硬是将克里斯推倒在泥泞中。她的脸紧贴在克里斯面前,黑眸则是浸润在泪水中,眼睛都哭肿了。她将克里斯的手连同剑柄一起握住。

快,用把剑贯穿我的喉咙杀了我!快点!就像我看到的一样!

你、你用自己的意志创造了托宣预言吗?

光是想像就让克里斯觉得不寒而栗。看到米娜娃眼中炙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他知道肯定就是这样没错。

米娜娃居然宁可舍命也要找到我。

然后决心要死在我的面前

那股杀气其实是针对自己的。唯有这般确切的杀意,使得杜克神为了保护米娜娃而赐下托宣,让她预见了假借克里斯之手杀死自己的瞬间。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的话

不就跟原先一样了吗?

这样跟圣王国为了让托宣女王找到夫婿,想出的那种令人作呕的方法根本如出一辙呀!

为什么要让我配合你做出这种事!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两个人一旦在一起,彼此就会想要吞掉对方呀!我不要这样!所以我才决定要走的但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会不知道吗!

米娜娃的咆哮已经几近哭声。紧抓着克里斯的指尖泛白,剑尖就在她的咽喉处颤动着,只要一个不留神,克里斯手中的剑就会被米娜娃拉着贯穿她的咽喉。

没有这般强烈的杀意,米娜娃便无法预见自己期望看见的死兆。

也就无法看见克里斯的所在位置。

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你以为我不知道跟你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吗!但那又怎样!死了跟分开结果不都一样吗!我才要问你,为什么搞不懂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差别!

你、你在说什么呀。怎么会一样呢!

克里斯被强压在地上,他使尽全身的力气要将米娜娃推开。

我不想杀你呀!我就是不想亲手杀了你,所以我

要是你不在了,那我跟死了又有什么两样呢!

米娜娃的话让克里斯的双手失去了力气。长剑从两人之间滑落,划过了克里斯的脖子,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后掉落在泥泞之中。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寄托了多少东西在你身上我的心、我的性命。但你却把这些全都扔掉了。为什么非得要我说得这么明白,你却还是听不懂?如果你把我寄托在你身上的一切全扔掉了,还觉得无所谓,那我

怎么可能无所谓!

米娜娃声泪俱下的控诉被克里斯的声音盖过。

我不也是把一切全都交给你了吗!我是你的!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那你为什么要走!

米娜娃贴到了克里斯的胸前,用力地吐出心中的话。

因为我的情感,也许打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呀。也许我对你的一切,一开始就是因我身上那头野兽而来的。

哭得泪眼婆娑的米娜娃瞬间愣住了。

这是野兽对克里斯所说的话。它说克里斯这个人根本从未存在过,现在的他不过是个空洞的器皿,其中只有由创世深渊中涌出的冥王欧克斯的兽欲。

果真如此的话,那我

那又怎样!

米娜娃双手揪住克里斯的胸口大叫着。那声音在克里斯身上结成的冰膜中凿出了一道裂痕。

咦?一

你现在不就在这里吗?你不是一直都待在我的身边吗?你不是一直都自顾自地烦恼着,自顾自地涉入几乎令你丧命的险境,自顾自地救我难道不是吗?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克里斯,我只要你能陪在我的身边就好了。

掐着克里斯的指尖不断颤抖着,米娜娃的心跳仿佛也跟着传到了克里斯身上。

只要我陪在她的身边就好

米娜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我束缚住的?

就像我是属于米娜娃的一样,她也是属于我的

这样的话,我们不就只能永远腻在一起了吗

克里斯举起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紧咬着不断颤抖的下唇。不知道是不是米娜娃撑起身子的缘故,感觉原本压在胸口上的重量忽然全部消失了。

克里斯?你、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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