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太聪明了，尤其是关于网络的方面，我认识一个人，一个著名的黑客，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能够简短的抽取陈凛邑房间监控几分钟的视频。”
白越昭有些意外的看了安风一眼。
“哦，挺厉害的一个人嘛。”
“可是跟你比起来不是差远了吗，能够获得能跟那些人讲条件的东西，你的技术，也未免太厉害了。”
安风说着，声音带了些激动。
“计算机能这么厉害，前提就是数学能力，你这个脑子，只是单纯的当一个医生，真的是…真的是太屈才了。”
白越昭笑。
“这话说出来可是三观不正和大趋势相背的，医生，救死扶伤，伟大的职业。”
嗤笑出声。
安风“你这人真是，明明根本没什么热情和洋溢的正义，还偏偏要选医生社会地位如此的职业，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
说罢，她不仅有些酸意。
“我自认是个聪明的人，但是我学习某些东西的前提是，精力都花在这个东西上，但是有些人啊，聪明到一定程度，那就是学什么都不费力，你就是这种人。”
“好像是吧。”
白越昭也不反驳。
安风凝视着他，十分认真的模样。
“我所谓的切合实际选择了我现在要钻研的方向，是因为我只有那么多精力，我只能分到这个上面，同时，也是因为，如果我想要在自己时间范围内取得看得到的成就，没办法选择更为困难的理论性学科。”
“你知道你这个脑子最适合去学什么吗？”
面对安风的发问，白越昭眼眉不见晃动。
安风自己回答了。
“是数学，数学是一切科学的根源，数学是这个世界上最本质的东西，相应的，也是最困难的东西，尤其是，去研究更为复杂和高级的数学定理。”
“数学家里，没有一个人，不是天才。没有一个人，不是超越普通人众多的智商。”
“你，你的心形，你的毅力和智商，如果投身在数学的探究上，一定会出一番结果，如果有可能，以后学生的课本上，还会有你命名的公式理论。”
眼里是些微狂热的模样，安风说起这个来，瞳孔不可控制的长大。
白越昭的神色平淡，丝毫不被影响，看着安风，他是那么的淡然，就好像安风之前都是在和别人说了这番话。
他心里，没有丝毫涟漪。
如果他想的话，当初也不会做学医的决定。
如果他想的话，现在，说不定他已经拿出了可以闻名世界的成果出来。
可是，他就是不想啊。
安风眼里的狂热熄灭。
“也是，如果你真的会被这些吸引，又怎么会一开始就不选择那个方面呢。”
安风低声叹息。
“真是可惜。”
越是和白越昭相处，她越是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可怕，有天资的人不多，但是，有他这种心智的人，更不多，而这两样结合在一起，更是难以求得。
可惜…
这么好的自身条件，却好像不知道干什么的到处飘浮的游萍，简直是可惜…
安风看了那边安铁头的睡颜，转过头又看向白越昭。
“你说你没有梦想，但是，你敢说你现在没有牵挂吗。”
“牵挂，肯定是有的。”白越昭勾起嘴角，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
“牵挂的，不就在眼前吗。”
“啧，你应该转过头看着安铁头说。”
安风这两年，把他对安铁头的种种看在眼里，十分清楚这个人对于安铁头的好。
即便是用最坏的恶意揣这个人，也无法否认他对安铁头的好。
白越昭垂眼。
“你是这么觉得的？”
“我的意思不是我不是，而是，相对，她是。”
说出这个想法，安风看不出有任何其他意思，就是在单纯的阐述了自己的一个想法
而反倒是白越昭，失望了。
“你错了。”
“是吗？我并不觉得。”
“好，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
“好啊。”
安风讶异，白越昭这个人，在她印象里，似乎，从来就没有过，说出问你一个问题这种话，以这种不是故意调侃和不屑嘲讽的态度。
“我会对一个路边上刚出生的婴儿，就像对安铁头一样吗。”
安风当然知道不可能，给出否定的答案。
“你可不是什么圣父，你喜欢安铁头，对她好，前提是这个是我生的孩子，而后，渐渐加深感情，把一个孩子从我肚子里，开始照顾到她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上，然后，一天天的看着她长大，从一个小肉团，到现在撒开丫子到处乱窜的样子，感情就是这么不断加深的，牵挂也是这么形成的。”
安风沉默了一下。
“你虽然和普通人不一样，甚至可以去反社会，但是，你终究是个人，人的本能在任何时候都是强大的。”
白越昭头微摇，看着安风的表情，里面有怜悯的意味的笑。
“你还是不懂。”
安风微恼。
“不懂，什么叫做懂。人与人之间，都是有共情能力的，这就是人的本能，那些出名的反社会的犯罪分子，他们也有。
再同样的场面下，那些人不会对受伤害的人有什么感触，只是漠然看着，不会有什么反应对吗？
可是实际上，但有人要求他们去尝试去感受的，他们照样会有感受，这就是本能。
只是，这些人的本能，是关闭的。
这就好像正常人的共情，就像是呼吸一般，自己就存在，就算没有主动的意识，它还是开启着的，要关闭就好像人要憋气，很难。
而相对应的人，他们就好像海豚，只能一直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呼吸，因为他们的呼吸不是自发的。
两类人，有区别，但本质并未变。”
安风说着，深深的看着白越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