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昂起头，樊襄顿时收回不耐烦的表情，三个人一起正襟危坐起来。
“你们应该找一个……”兽医两个字别在樊襄喉咙里，她斟酌再三还是没敢出口。
帝瀛看了看体型过分巨大的蛋，心里猜测着蛋的种类。
“这一点姑娘放心就行了，既然邀请你炼丹，自然是知道有效。我们修成人形上千年，早就可以使用各种丹药了。若不是鬼母这屋子有鬼阵，我们原本也不需要这样见面的。”
听见外面还在乒乒乓乓的打着，樊襄知道自己一时半刻也出不去，只得换了个话题。
“鬼母刚才吐的是什么啊，为什么你们身上都有印记，我们身上却没有留下？”
即便是化为蛋型，教主正前方还是有一个黑色的圆印。
蛋教主道“你们之前遇到过什么吗？尤其是进混元山的时候。鬼母的鬼契是很少会出现这种问题的，这么多年，你们这个情况我都是第一次见。”
樊襄突然发现，这位鬼母与混元山好像有不少渊源。
莫不是，她当年也是万人祭中的受害者？
那她对四狡恨之入骨，也就说得通了。
“我们最近比较倒霉，不知道在哪被打上献祭咒印了。这次想去宗门大比，也是想寻找解咒的办法。”
果然，听了这话，蛋教主做不了表情的蛋壳上也显露出惊诧的氛围。
“献祭咒印？！怪不得，有了这个印记，其他的契印肯定是打不上了。”蛋教主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是什么献祭，你们知道么？”
樊襄挺直了腰板回答道“万人祭。”
这个词一出来，外面的打斗声瞬间停滞。
背后的柴门突然被打开，樊襄三人瞬间倒地。
鬼母已经恢复了人形，只是胳膊还是略略多了几条。四狡中已经有两个被她牢牢抓住，分别是浪长老和叶长老。
“什么？”鬼母紧张的问道。
樊襄干脆转过身，给她看了看自己的后背。
果然，就如同四狡一眼能看出咒印一样，鬼母惊异的轻轻拂过樊襄的背部，一个黑紫色的光阴瞬间闪动起来。
蛋教主也凑过来看了看，他伸出屋子的上半截恢复了教主的模样，但是留在屋里的下半截还是蛋型。
“鬼母，这是个什么鬼记号，能去掉么？”玄翰见有认识的，赶紧问道。
鬼母痴痴地盯着这个印记，脸上不只是悲苦还是怜悯，一时间众人都没了言语。
浪、叶两位长老顺势挣脱，四狡也不再逃窜而是聚到鬼母身边。
“当年，我们知道何英居然安排了如此阴狠的阵法，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上混元山的时候，万人祭已经开始，山林之中血流成河，再想停下，根本就是徒劳。”
鬼母看着樊襄背后的印记，像是听见了四狡的解释，又像是没听见。
“混元山事了之后，各大宗门一起做了祭祀超度，你当时为什么不一同离去，非要留下来受这种苦呢？”浪长老将断成两节的身子接起来，缓缓说道。
鬼母凄厉一笑“这个问题也想问一下四位，长老们大事已了，为何还要选择化为魑狡？”
四只不说话了，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执念，自己都超度不了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质疑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