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寒风,攥着马绳的昭娴突然想起那个从上车前到现在,都是一言不发的男人,随即往后拧了一下手中的绳子,让马儿的步子缓了下来。
“哥。”
很久,然而,他仅听得见那鼓冷风拍打着帘子的扑扑声。
“你……怎么了。”昭娴又问了一声。
“没什么。”帘子里的声音却沉沉着。
“……阿娴,要不我来驾车。”也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昭炎赶紧换了个语气和话题。
昭娴拧着马绳的力气重了几分,却面色如常着,“不用了。”
“要不你把那个马车夫……”昭炎的意思是想让他进车厢里说话。
“他是公子施的人…让他这时候醒过来…哥你到底在想什么!”昭娴的脾气,比起他这个冰冷不爱言表的哥哥,多了生气。他今天也是攥着气,毕竟今日,碰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超乎了他的预支。
首先是公子施这边的事,他本以为公子施这个人容易应对,没错,他这个人是很轻率,胸无城府,但这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不厉害。而且这些人,他同昭炎还不认识,甚至连人家的底细都没摸清楚,就想进攻,太可笑了。
其次是,方士的事情。这几日多算是毫无进展,就算有,那也只是隐隐察觉罢了,是不是方士那也难说。等回了去,还要继续用意念探查,今日已经够累了。
至于那小儿,他是觉得能帮上忙算帮上了。至于日后,那也难说,不是吗。
“……他和我那个时候的年纪相仿。”昭炎撩开身旁的窗帘子,透着外面的月色,面色静寂,双眼更像是扑朔着琉璃光色的暗流,“阿娴……”
昭娴从那一天后,便从未听他哥这么落寞的声音。少年郎的眸色在一霎那间竟沉了沉,没有说话。
十三岁的那年,也就是昭家接到楚王的诏书的那一天,他眼睁睁地看到昭炎赤手空拳,在墙壁上砸出个坑,双手都已血肉模糊。
其实从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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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末的这一天起,他完全可以随其师父上武陵,避开这乱世,以其不同常人的资质,清心欲法,明其道修,若盛世再来,再启门下山不迟。然而,他也放不下,明明这个地方,他挂念的东西不多,可就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