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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湘潭第2部分阅读(1 / 2)

了决不穿你满清官服。北京还是宽容地依总督例赐葬,赐金治丧,并终养他的老母。

接替李星沅的钦差大臣叫赛尚阿注:赛尚阿,蒙古人。调广西任钦差前已官累至文华殿大学士,分管户部。但他被命为钦差办理广西军务时,运气不好,一连串的陷城失地,被北京责之为“调度失方,劳师靡饷”,被革职。而清廷准备“大辟”之,赛痛哭流涕,勉强保得性命。出狱后,被贬到内蒙古去训练蒙兵。。周天爵倚老卖老,遂以病称。诏命周来京,殿前十二次谈话,皆言广西兵事,谈着谈着就泪流湿襟。咸丰念这老臣忠心,未治其罪,你就去安徽宿州养病吧此人后累死在安徽的对抗太平军的战斗中。

赛尚阿从北京出发的时候,年轻的咸丰皇帝拿出一封封了口的信,对赛说:“此信到湖南时拆。”他一直到了快出湖南进入广西时才想到此事,连忙拆开皇帝的信,只见内中有一批京官推荐的打仗人员名单,其中一个叫江忠源,湖南新宁人。

新宁毗邻桂北,此人因父亲死了,在家守制。信中云,据大臣曾国藩推荐,江忠源为一忠义之士也。在京城时,此人与曾国藩号为湖南操节极好的两名京官。有一次湖南人进京赶考时,一对师生因感风寒,相继病毙于驿馆,江氏与之素不相识,但因同为湖南人,竟为其师生二人募捐,并护送灵柩回原籍,结果误了三年一次的考试。此事在湖南人中传为美谈。后江与曾国藩结为同志。有传闻,京城死了人,曾国藩必送挽联,江忠源必帮忙买棺材。曾国藩为体现他的才华,死人送挽联不说了,有时候也为生人写挽联,为此还得罪了一位多年的好友。曾国藩还有一绝活,会看相,什么条理看脚筋,机巧看嘴唇,心术看鼻梁,并一一给京城诸官画像,竟许多祸福均被其言中。他曾对人说:“江忠源这个人,如果生在乱世,一定是一个名扬千古的大忠臣。”

赛尚阿对汉人的蔑视是有生俱来的。对于曾国藩的这一套把戏,他一直心存轻蔑,但是既然皇帝说了,这个人可以用一用,那就看看吧。他就让湖南的地方官带信给江忠源,要他速到广西桂北钦差大臣的营帐来报到。但是江忠源比他还先到,而且还带来了他召募的二百名“楚勇”。当时道光皇帝在世时已经要各地募团练维持地方治安。

看着江忠源带来的那二百名衣衫烂缕的乡巴佬,赛尚阿流露出不屑的神情那就把他们送到前线去送死吧,他心中说。但他嘴巴上还是客气地说:“你到乌兰泰将军处报到吧那里正是需要英雄与猛士的时候,等你历练几个月,我再把你调回来委以重用。”

乌兰泰是一位蒙古名将,有勇,但少谋略。江忠源带着他的楚勇到乌兰泰处报到。开始,乌也不把江忠源放在眼里:“楚勇抓贼还马虎,打仗,只怕还嫩了点。你们趴着,看爷们打仗,你们在旁边鼓噪吧”但是,在他几次失利时,都是楚勇帮了他。楚勇的一招一式与官军不同,最大的特点是:一人有难,众人相帮,与官军见死不救恰成鲜明对比。这位蒙古将军开始对江另眼相看了。后来,江忠源还成了向荣与乌兰泰之间矛盾的调和者。

不久向荣也被任命为钦差大臣。一省之内便有两个钦差。打仗听谁的搞不清。各部互不买账,绿营又久不习阵,广西战事便一团糟。更有甚者,一些中层军官说:“不要把他们一下子剿灭了,不然我们又无所事事了。”

于是出现“围师缺隅”的故事。所谓围师缺隅,就是给围困中的敌人留一个口子,让他们可以走,兵法云“穷寇勿追”也。如此,用于广西的剿匪银两越来越多,周边省区调过来的军队越来越多,而广西的土匪越剿越多,洪秀全的人马发展到几十万人。

实际上,有两次合围可以解决洪秀全,但都功亏一篑。

第一次是咸丰元年的一月,清廷下了死决心,各路清兵将洪秀全的主力合围在武宣。当时广西巡抚周天爵与提督向荣带一万清兵在大黄江设围。但此二人不相上下,争当统帅,延误了战机。大学士赛尚阿踯躅于湘南边境不进。李星沅死后,清廷改赛尚阿为钦差,向荣不服,加上湖南兵的动作太慢,于是洪秀全冲出重围,大破巴清德的军队,直走大藤峡。这是第一次合围的失败。

第二次合围是紧随之后。太平军从大藤峡北趋,攻下永安。各路清军都跟随到了永安城下。清军多达数十营。向荣统北路,乌兰泰统南路,各称统帅,但前线总指挥为向荣。当时余万清的母亲死了,他命令部队就地待命,自己回去给老娘办丧事去了。许多官兵都存了一个自私的想法:把这一伙毛贼灭了,朝廷还要我们干什么要留着他们,他们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只有他们存在,才有我们的用武之地,才能够源源不断地向朝廷索粮索饷,等咱们口袋里的银子攒足够了再一举荡平他们吧他们听任洪秀全在围得水泄不通的永安城内从容地休整疗伤、分封诸王、整建军制,形成初步的建国思想。

关于永安包围太平军一说,有许多资料可以说明是向荣胆小、迁移时日所至。王闿运在湘军志中用简洁的语言一笔带过:

“永安寇溃围,直北趋阳朔,四总兵败死,遂围广西省城。”

永安即今之蒙山县城,在阳朔南。当时在永安县城的太平军兵力是这样布置的:主力在永安县城,县城附近东平、黄家村、水窦各村镇布置了军队,成犄角之势。倘清军攻永安,三地太平军可侧击。清军攻上述三处中的任何一处,其他几处太平军可互相增援,其总兵力超过政府军总数。清军欲拿下永安县城,必须先拔掉此三个据点,这三个据点均得地势,比县城高,可用炮轰击城中。这三个据点中以东路最为空虚。时清军中也不乏识兵战者,如乌兰泰、江忠源就上书请求从东路进击拔此三据点,江忠源呼请向荣与乌兰泰夹攻水窦太平军。但向荣被太平军打怕了,他主张于小窦一路纵敌窜出,然后尾追。

一些谋士也如此向向荣进言:困兽尤斗,这是古往今来的铁律。就像两人打架,一方虽势弱,但打不羸,咬也要咬一口吧什么叫鱼死网破,穷敌勿追,哀兵必胜对待哀兵,最好不要与之正面交锋,要三面围之,留下一条逃跑的路,让他们跑,再在哀敌逃跑的路上设伏,腰击之。

这些消极的言论传到了江忠源的耳朵里。他立即写了一封信,请人快马送与向荣大营,力说围师缺隅之弊。但他一个八品知县,人微言轻,钦差又如何会听得进去呢

向荣主力与乌兰泰军相距百余里,坐拥重兵八千,迁延五十余日。追剿军都挤簇在湘桂边界。永安城中的太平军共计两万多人,罗大纲二千多人打前锋,先破玉龙关,扫除障碍,三更大雨后,主力突出城,冲至古苏冲。在龙寮岭高地、旱冲、崩冲、平冲等隘口先后与清军发生激战,乌兰泰的追兵被诱进这三个冲的峡谷,太平军伏击,清总兵长瑞、长寿、董光甲、邹鹤鸣毙命。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洪秀全这一支被官军追打得四处逃命的的“土匪”,竟然猖狂地去攻打广西省城桂林。当然这种冒险有两个目的,从政治意义上讲,鼓舞反清势力的士气;从现实意义讲,此举在于将桂北之官军牵引到桂林,以便太平军摆脱广西的追剿军,寻隙跳入湖南,另寻出路。

江忠源对这支官方的追剿部队越来越没有了信心,称病回家了。当然他的楚勇是不许带走的。

由于地方军队的作弊,永安城内的太平军主力很轻松地冲出重围,鱼回大海。只有乌兰泰像一条蒙古恶狼紧紧地追咬着洪秀全,其他部队都四顾不前,或者象征性地挪一挪屁股。结果,乌兰泰这一支劲旅被洪秀全诱入桂北山区,在崇山峻岭中失去了方向。

一抹乌云遁入彩霞染红的山峰。大地出现奇怪的宁静。清幽的漓江上渔船在漂荡,妇女在江边洗衣服,照样有歌声,人们在馆子中吃着香辣的河鱼,席间虽然也谈论着太平军与官军的战事,但更多的像是说别人之事,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之态。桂林城看不出灾难到来的迹象。

向荣从酒桌上应付完没完没了的应酬之后,疲惫地回到府第。当他褪去厚重的官袍,准备早些歇息时,突然,远处传来轰轰的炮声。城西晚霞还未褪尽,城南方向却是赤红一遍。地震了真是祸不单行呀。但愿是地震,不是长毛来攻城。地震,是劳崇光的事。

“不好了,长毛攻城了”家丁大呼。

向荣一惊,连忙跃起。

稍间,南门值班官使人来报:足有数万长毛朝桂林方向杀来。前锋敌军已达大花桥。幸而守城的官军吊桥收起迅速,才将长毛拒之城外。

向荣问守城总兵:“你们有把握守住桂林城吗”

总兵答道:“臣在城在,城在臣在。”

还能如何回答呢

在这一个回合中,守城的官军还算勇敢。大凡涉及自己脑袋的事,大家都是不敢马虎。进攻者与防守者都在努力。

向荣此时才想起那个给他上书的湖南八品官员,他连忙问:“江忠源呢”

众人告之,因其议不被采纳,已经告病回老家新宁去了。

向荣后悔不迭,当时为什么不用他的建议呢新宁离桂林很近,他连忙修书一封,叫他就地募勇,带兵来救桂林。此人有远见,向某人要重用他。

一名化了装的官军将向荣的手书藏进长靴中,跃上战马,朝北门冲去。此时,太平军尚未完成对桂林城的合围。

乌兰泰死于解省城桂林之危的战斗中。注:乌兰泰,满洲正红旗,与塔齐布一样,曾在火器营鸟枪军中服役,参加过征战回疆,累官升至广东副都统。此人善训练,尤重火器。咸丰之年,诏命帮办广西军务,隶向荣部。与向不合。与江忠源关系睦。乌是位善打仗、敢打仗的将军。太平军攻桂林,在南城门与敌争夺将军桥。中炮,退阳朔,二十日后死。死前,他力劝江忠源募楚勇来帮战。实际上,江忠源的出山不是因向荣的面子,而是因乌兰泰的死。江与乌都是重义气之人。桂林城被围之后,才有江忠源破家财派第二批楚勇一千多人增援。可见楚军之兴、楚军之出省作战,应归功于乌兰泰。这位力大无比的蒙古副都统看到了政府军之与无能为力。

江忠源果然是一位忠臣,乌兰泰将军的战死使他震惊。

他在家乡为乌兰泰设了祭台。江忠源认为乌是广西官军中唯一懂点军事的指挥官,也是一忠义之士。他早已忘记了在向荣手下的窝囊日子。相比国事,个人委屈又算什么接到向荣的亲笔信,他震惊于这十多天的一系列戏剧性的变化,一伙毛贼居然发展到攻打省城桂林了,这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贼呢看来天下从此无宁日了。

为了遏止事态的悲剧性发展,江忠源决定在大难之时做一位能够载入史册的英雄。他将几个兄弟召集起来开会,说明他的想法,要全家人跟着他去打天下,做万户侯的大事。

他的大哥是反对的,他宁愿当一个乡绅,不问政治。

江忠源说,如果太平军占领了广西,首当其冲的就是湖南,湖南首当其冲的就是新宁,我们家在当地是大地主,我们不站在建功立业的角度,仅从维持现有的生活水平来考虑,也要积极想办法帮助朝廷平息这场造反。

“这天下本来就不是满清的嘛”

“我看洪秀全成事了对我们没有什么不好,本来就是汉人的天下嘛。”

兄弟们意见不一。

江忠源着急了:“如果那样,天下大乱,又要死多少人管他是满人的江山还是汉人的江山,我只是不希望这个国家乱。现在大清面对列强的瓜分之势,如果此时国内再爆发,外强必将趁机长驱直入,那才是灭顶之灾”

“有这么严重”

“你们对太平军不了解,他们要打倒一切传统文化,不准敬孔子,不准拜祖宗,只准敬上帝。上帝是什么就是洋人的教义,那不等于汉人被洋人奴化了吗有些事,你们在新宁,不知天下事,走出去就明白了。”

“那有什么了不起满洲人与西洋人都是夷人。”

“我们跟着你出去,将来有官做吗做官还是蛮舒服的嘛。”

众兄弟虽然意见不一,但有一点是共同的:现实。

“当然,有为就有位。当前正是朝廷需要人才的时候,此时出山真是时候你们没有看向钦差给我的信吗”

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说,众兄弟便稀里糊涂地同意了。

江忠源立即变卖家财,召募楚勇。由于他很会煽动,响应者很多。首先是家丁,其次是本地的游民。反正没有饭吃,过的人鬼不是的日子,跟着他出去打仗,管饭吃,还有银子发,只要自己命大,说不定还发财升官。就是这样一群思想低下、意识朦胧的湘南汉子,开始了他们首次出省远征。这一说,后来被写进湘军志,称为“湘军援邻省自此始”。

再说桂林已经被太平军围得铁桶一般。城外,仅有余万清一支官军千余人在北门拼死抵抗。各省援兵,悉萃于南门。北、东、西三面空虚,省城桂林危如累卵。

时值大雨,清兵死守城中不出。

楚军中有一员大将叫刘长佑,此人曾在湖南以楚勇剿土匪李沅发出名。此时,刘长佑带领先头部队来到桂林城东的鸬鹚洲,与太平军接战。

刘长佑叫士卒大呼:“楚军来也”以此鼓舞城中守军之士气。

太平军正全力攻城,忽背后受敌,见一伙服装与清兵殊异的军队从西北方向杀来,如入无人之境。太平军大惊,忙分军应战。

刘长佑杀开一条血路,直奔城下,朝城上大叫:“我们是江忠源的楚勇,快开门”

连日来城上守城清兵已经没有了信心,担心又是太平军的诈术,不敢擅开,忙报向荣。

向荣从城上看到来军与太平军厮杀甚危,又打有楚勇旗帜,知是楚勇来了,遂下令开城,内外夹攻,太平军大败,围城稍解。后队楚军来到桂林,与太平军主力会战于大花桥,又大败太平军。

洪秀全忙问是哪里来的部队,众人说是湖南来的楚勇。洪秀全说:“此军有战斗力,以后不能轻视之。”

刘长佑率领的楚勇增援了北门。背后冲击太平军,阵脚稳住后,就地筑垒,形成坚壁,梗塞于太平军与政府军之间,余万清得以喘息。在之后的桂林争夺战中,楚军表现坚毅勇敢,慢慢使战局改观。

江忠源楚军自此才被绿营部队重视。

余万清说:“我们要是早上这样的队伍就好了。”

经过近一个月的反攻,太平军终于放弃了占领桂林的想法,北走灵川。他们的一位大将洪大全被清军拿下送北京监斩。在送北京的路上,他冒充洪秀全,对着槛外的秀美山河吟诗作赋,从容不迫。他是一个湖南人,与洪秀全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

太平军放弃攻占省城桂林的计划后北趋,一路破灵川、兴安、全州。全州是湘江上游最大的城镇,此地渔舟数量不少,太平军掠尽所有渔舟,组成水军。时南方雨季,水涨,太平军决定乘船率数沿湘江北去,跳出广西政府军的包围、进入兵力空虚的湖南、另行寻找根据地。

朱孙诒与罗泽南

就在广西大乱、洪秀全的太平天国运动风起云涌之时,全国各地的反清组织、仇清团体也趁机起事。以至于老百姓闹不清这些武装和团体到底是长毛还是白莲教、天地会,或者是明王朝的遗臣们。其中,天地会的朱洪英冒充明王室后商,在湘桂边境起义,创立升平天国。

离广西前线数百公里的湘中地区有一个比较大的县,叫湘乡,此地的人民大多是明朝时候从江西迁徙过来的。当时明朝太祖皇帝取得了天下,

为弥补因战争带来的两湖人口稀少问题,采取了一项强硬措施,叫“江西填湖广”。此处的湖广,与后来清朝的湖广,不是指湖南湖北广东广西,仅指两湖。“湖广熟,天下足”,也是指湖南湖北。其字面含义是洞庭湖周边的广大地区。

湘乡是一个多山的县,面积是湘潭县的两倍。它由下里、中里、上里三个区组成,一共有二十七个都。都,在清代是乡镇的意思。此间民风强悍,尚节俭,好读书,但其语言与周边迥异,就语言与民性而言,湘乡人就像一支从外地迁来的特殊部落。但问题是江西人是不尚武的。可见,湘乡人是一个文明被野蛮同化了的族群。就像西方影响东方,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纵观中国历史,异族每统治一次汉族,中国的版图就扩大好多倍。少数民族给中国大民族家庭带来了新鲜血液。原来“杂种”是骂人的话,现在,如果从进化论的角度看,杂交是物种进化最好的办法。湖南是一块杂交之地,有趣的是杂交水稻也是从这块杂交地诞生的。

湘乡是湖南杂化最厉害的地区。此间交通僻偏,山高岭峻,林木茂盛,它与周边的益阳、宝庆府的一些穷县接壤,各县之间、各府之间因为土地权属的问题,乡民经常发生械斗。加上胥吏从中渔利,关系更加复杂,各县之间形如敌国,哪还谈得上协同作战故此间历来是湘中匪患猖狂的地区,其恶劣程度仅次于湘西。各种武装组织得以在此深深扎根。

此时,湘乡的各种会党组织开始串联,以钱漕之事向县衙发难。清廷长期以来推行的是摊丁入亩制度。此制度在清初时对于稳定农业起到过一些作用。但丁是变数,亩是定数,新垦之地又是一个活数,与胥吏关系好的,新垦之地就可以灵活处理,这样为聪明人合理逃税找到了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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